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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特约记者 晨阳 本报记者 马俊

编者的话：

近期，乌克兰无人机袭击事件频频发生，继俄罗斯总统普京专机险遭无人机攻击后，俄罗斯多个战略轰炸机基地也遭遇无人机突袭。无人机这一曾经不起眼的“低慢小”目标，如今却在现代战场中扮演了越来越关键的角色。军事专家普遍认为，低成本的小型无人机对重要目标的威胁与日俱增，而现有的防御手段却难以应对。这些挑战让我们不禁思考：为何防御这些小型无人机变得如此困难？

提前探测变得愈发困难

6月1日，乌克兰国家安全局对俄罗斯战略轰炸机基地发起了无人机突袭。根据乌方的透露，117架无人机从临近基地的卡车车厢起飞，迅速袭击毫无防备的轰炸机群。这一突袭揭示了防御无人机的一个主要难题——提前探测的困难。

据了解，多旋翼无人机是一种典型的“低慢小”目标，飞行高度较低，通常处于传统对空雷达的盲区。这类无人机飞行速度较慢，轨迹变化无常，很容易被针对大型目标的雷达系统忽视。此外，低雷达反射面积和复杂的地面杂波干扰也使得探测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为应对这一挑战，全球多国开发出了低空探测雷达，这些雷达选择高灵敏度的无线电频段，并优化算法来更有效地区分小型无人机和背景杂波，确保探测效果。然而，实际部署时，山地、树林等自然障碍，或者城市建筑物的遮挡，往往会限制雷达的探测范围。专家指出，现代反无人机雷达虽能结合光学、红外和声学传感器提供综合信息，但在复杂地形中的部署仍存在漏洞。并且，这些系统通常的有效探测距离仅有5-10公里，导致敌方无人机往往能绕开雷达的监视区域。

另外，这次乌克兰的空袭还展现了多旋翼无人机的一个新特征：易于隐藏和携带。乌克兰成功将大量第一人称视角无人机（FPV）隐藏在卡车的木质车厢内，并将车停放在俄军基地附近，利用这一巧妙的掩护大幅缩短了俄军的探测时间。专家指出，无人机能在敌人眼皮底下起飞，这为反无人机防御增加了很大难度。

“自动驾驶”技术使软拦截失效

防御方在识别无人机后，通常会采用干扰、欺骗等软杀伤手段。多旋翼无人机通常与操控者通过无线电通信，反无人机系统便能通过干扰这些频率，使无人机与操控者失去联系，或发送错误指令使其失控。另一些无人机则采用预设的航线，无需与操控者通讯，可以通过伪造卫星信号来引导它们偏离目标。

然而，随着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光纤制导无人机开始出现在战场上。这些无人机通过携带光纤与操控者保持物理连接，信号传输不依赖无线电，因此具有极强的抗干扰能力。乌克兰方面透露，这种无人机几乎能让传统的软杀伤手段完全失效，甚至能够穿过电子干扰车，准确打击敌方目标。

不过，光纤制导无人机也有一定局限。其光纤卷轴的有效传输范围大约为10至20公里，且易受障碍物影响，因此操作要求较高，且不适合在复杂的环境中使用。值得注意的是，乌克兰此次空袭事件中，还使用了开源的自动驾驶系统“ArduPilot”，这一系统使无人机具备了自主识别和攻击的能力。未来，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结合将使无人机更加智能化，且不受外界干扰的影响，进一步提升了无人机威胁的复杂性。

硬杀伤手段的挑战

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州的一段视频显示，当地一些人尝试用石块或小型武器击落无人机，属于一种简单的硬杀伤方式。然而，专家表示，现有的硬杀伤手段，包括枪支、防空炮、导弹、激光等，都存在一定短板。枪支和速射炮因射程和精度有限，难以有效击毁快速飞行的无人机。尽管防空导弹的命中率高，但其成本过于昂贵，常常超出无人机本身的价值。

新一代的精确制导火箭弹被认为是一种较为经济的解决方案，但激光和高功率微波武器仍面临技术成熟度不足的问题，激光武器的功率较低，需要长时间照射才能摧毁无人机，这在面对大批无人机攻击时显得力不从心。

城市防御中的难题

除了战场上的挑战，城市反无人机防御也面临更多问题。比如，在城市中使用软杀伤手段时，强电磁波的释放可能会干扰到其他电子设备的正常运作；而硬杀伤手段则存在误伤风险，尤其是在人流密集的城市中，一旦无人机被击落，残骸可能会危及地面设施和民众安全。

专家还提到，正在发展中的蜂群智能无人机将对未来的防御方构成更大威胁。它们能够根据任务需要自主分配、快速响应，且数量庞大、任务灵活，能够迅速突破防线，对敌方进行致命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