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79年1月1日中美正式建交以来,经过了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尤其是奥巴马总统在任的38年中,尽管两国时有摩擦,但整体关系一直保持着相对稳定。奥巴马在回忆录中提到,中美关系的稳固与中国在这段时间采取的“韬光养晦”策略密切相关。他认为,中国在此期间低调行事,避免与美国发生正面冲突,是两国关系未崩盘的关键。
1979年,中美建交,这一历史性事件标志着两国关系的重大转折。在此之前,双方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特别是冷战期间。美国把中国视为苏联的附庸,而中国则认为美国是帝国主义的代表。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等历史事件使得两国关系更加复杂和紧张。然而到了20世纪70年代,随着美国与苏联关系恶化,尼克松政府开始寻求新盟友来牵制苏联,而中国也急需通过开放经济来推动发展。两国都意识到彼此的敌人是共同的,因此开始走到了一起。
建交后的中美关系并非一帆风顺,但也没有走向彻底破裂。80年代,中国专注于改革开放,而美国则忙于推进全球化,双方各自有自己的事务要处理,因此并未发生大的冲突。进入90年代,冷战结束后,美国成为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而中国还在奋力进行现代化建设,经济和军事实力的差距巨大,导致两国间的冲突动力较弱。
进入21世纪,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崛起,美国对中国逐渐产生了警觉。然而,两国经济的高度互依,使得美国又无法轻易脱离中国。这种“斗而不破”的状态成为了中美关系的主要特征。奥巴马所提到的“韬光养晦”,实际上是指中国低调发展,避免过度张扬,集中精力发展自身。
“韬光养晦”并非空洞的口号,而是中国在这38年里务实发展的真实写照。从改革开放开始,中国专注于经济建设,而非急于在国际舞台上大声宣扬。1980年代的经济特区建设、1990年代的国有企业改革,以及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这些都是中国埋头苦干、专心发展的例证。加入WTO后,中国成为了全球“制造厂”,与美国的贸易关系也迅速增长。
2000年,中美贸易额约为1000多亿美元,而到了2017年奥巴马总统卸任时,贸易额已突破5000亿美元。美国的企业在中国获得了丰厚的利润,中国通过出口积累了大量外汇储备。双方的经济合作关系深深绑定,成为了稳定两国关系的重要基础。
尽管中国在这38年里军事实力有所提升,但与美国相比仍有差距。90年代的海湾战争中,美国展示了其高科技军事装备的优势,而中国则默默地加大了军备建设。2000年代,中国开始建造航母,但并未表现出强硬的军事姿态。尽管南海填岛和东海划定防空识别区等举措在一定程度上激怒了美国,但中国始终避免主动挑起军事冲突。
奥巴马总统任内,中美关系虽然在南海等问题上存在紧张,但双方始终没有爆发直接冲突。这种克制,正是“韬光养晦”战略的体现。
在国际舞台上,中国并未与美国对抗。90年代,美国主导的制裁中国,中国则保持沉默。2003年伊拉克战争时,中国未直接参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时,中国购买美国国债,帮助稳住美国经济。在奥巴马总统任期内,两国还就气候变化和伊朗核问题展开了合作。
中国清楚自己实力尚且不足,因此没有与美国正面对抗,而是先行积蓄力量,待实力上升后再做打算。在此期间,中国的GDP从1979年的1780亿美元增长到2017年的12万亿美元,成功跻身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尽管美国仍然是全球最大的经济体,但两国的实力差距逐渐缩小。
奥巴马总统在回忆录中提到,中国的“韬光养晦”战略为中美关系的稳定提供了重要支撑。在2009年奥巴马上台时,美国刚刚从金融危机中爬起,国内面临一系列挑战,而中东局势依然动荡。在这样的背景下,奥巴马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中国的过度挑战,因此中国的低调发展恰好满足了美国的需求。
奥巴马认为,中国是一个正在崛起的经济大国,但并未急于挑战美国的全球霸主地位。2010年,中国GDP超越日本,2014年根据购买力平价超越美国,这些变化美国都注意到了,但中国并没有将此作为挑战美国的工具,反而继续与美国进行经济合作。
奥巴马清楚认识到,中美关系不仅仅是敌对与友好的简单对立,二者经济深度捆绑,冲突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尽管奥巴马在任期内推动了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PP),试图在经济上遏制中国,但他并没有把中国逼到绝路。中国则继续扩大开放,表现出一定的包容性。奥巴马认为,这种“相互试探、但不撕破脸”的互动,与中国“韬光养晦”策略密切相关。
然而,美国的态度和策略同样起到了关键作用。从尼克松到奥巴马,美国对中国的基本政策始终是“接触与遏制”并行。通过支持中国改革开放、帮助中国加入WTO等举措,美国通过接触促使中国融入全球体系,而在军事和外交上则保持一定的防范。
在奥巴马任期内,尽管美国提出“重返亚太”,但与中国的接触从未中断。美国国内也在不断面临党派斗争、经济调整等问题,因此未能全力以赴应对中国的崛起。而中国则利用这一时期稳定发展,逐步提升自身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
随着中美经济的高度互依,双方的经济关系变得更加紧密,美国在经济上也不可能随意与中国翻脸。2017年,美国从中国进口了超过4000亿美元的商品,中国在美国的投资不断增加。美国的知名品牌如苹果、耐克等依赖中国制造,美国消费者也越来越依赖中国的廉价商品。奥巴马深知,如果与中国发生直接冲突,美国经济也将受到严重影响。
奥巴马卸任后,中美关系发生了变化。特朗普上台后发起贸易战,拜登则继续在经济和科技领域围堵中国。这时,中国的“韬光养晦”战略似乎不再那么有效。随着中国的崛起,国际舞台上更加积极主动,美国则变得更加强硬,科技战和地缘政治冲突愈发激烈。
这是否意味着“韬光养晦”的时代已经结束?未必如此。尽管中国的全球地位日益上升,且在诸如“一带一路”、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项目上表现得更加积极,但中国依然在一些领域保持低调,并未完全与美国摊牌。例如,在抗击新冠疫情和气候变化问题上,双方依然保持一定程度的合作。
未来中美能否继续保持相对稳定的关系,关键不仅在于中国是否继续低调行事,也在于美国是否能接受一个更强大的中国。国际社会从未缺少矛盾,如何管理这些矛盾才是各国面临的真正挑战。
回顾过去38年,中美关系能够保持和平共处并非易事。奥巴马的回忆为我们理解这一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视角,但要真正领会这一历史,还需要我们深入思考和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