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高祖刘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以平民身份登上帝位的开国君主。
他终结了秦末乱世,开创了西汉王朝四百年的基业,在历史上享有盛誉。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布衣天子”,在登基后却开始对昔日并肩作战的功臣们举起了屠刀。
韩信被诛三族、彭越被剁为肉酱、英布被迫造反身亡,几乎所有的异姓诸侯王都未能善终。
那一系列血腥清洗,引发了后世持续两千余年的争议:究竟是刘邦天性残忍、忘恩负义,还是存在着更深层次的历史必然?
其实,如果我们深入到那段时期的历史背景,就会发现刘邦的一番操作背后隐藏着复杂的考量和无奈。
楚汉之争落幕,刘邦站在咸阳宫前,望着残破宫殿,心中感慨万千。
他从亭长、流民一路成为反秦义军首领,最终击败项羽,登基为汉高祖。然而,看似一统的天下实则暗藏危机。
大汉初立,权力结构松散,制度未成,军功集团与割据势力众多,那并非皇帝独掌大权的江山,而是各方势力“分账”的战利品地图。
刘邦深知,首要之事是分封。
他先是将列侯之位赐予萧何、曹参、樊哙、周勃等老部下。他们虽大多未领兵,但掌管朝政,是刘邦的得力助手。
真正的难题在于异姓王。
韩信、彭越、英布、臧荼、张耳、卢绾、赵佗等“军功大户”,身份各异。
有的是独立带兵的军头,有的是早期义军将领,还有半路投诚者,但却都是大汉江山的实际奠基者。
为稳定局势,刘邦只得大开恩门。
韩信先封“齐王”,后改“楚王”,辖地广、兵力强;彭越封“梁王”,占据山东要地,粮仓丰足。
英布为“淮南王”,扼守长江北岸;臧荼、张耳各据一方,手握重兵;卢绾是刘邦儿时挚友,封“燕王”,控制北疆门户。
文献记载,刘邦封王完成后,几乎将当时天下三分之二的土地都分封出去了,而国家执掌的领土只有24个郡。
另外,那些异姓王得到的不仅有土地,还有各种特权和军权。
他们在封地内有调兵权、财政自理权,还能私设官员、颁布法令,俨然一群“合法割据者”。
当时大汉初立,刘邦为了维稳天下不得不如此,但是他的心里一直不情愿。
可以说,楚汉之争结束,并不是刘邦安享天下之时,反而是他烦恼的开始。他必须在“封王安臣”与“强化皇权”间小心维持平衡。
公元前202年,刘邦登基称帝;次年,他的削藩计划就悄然启动。
明眼人都能看出,最初分封异姓王是刘邦迫于形势的战略妥协,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刘邦就开始布局“夺权战”。
第一个露出破绽的是燕王臧荼。
他本是赵地将领,投靠刘邦后受封燕王,却性格刚烈、自视甚高。
他在燕地大肆扩张军力、修筑城池,还传出与匈奴秘密联络的风声,且态度傲慢拒不朝见。
刘邦意识到其野心难遏,于公元前198年命刘贾讨伐,臧荼兵败被俘斩首,官方称其“谋反”,其实不过是给他扣了个帽子而已。
臧荼被诛杀后,并没有引起其他异姓王的注意,尤其是韩信。
那些异姓王大多没有文化,在得到封地后都以为刘邦是为了兑现承诺,而给其的犒赏,却不知那不过是刘邦的缓兵之计。
韩信用兵如神,有“兵仙”之称,且战功赫赫,汉朝几乎一半的疆域都是他打下的,那让刘邦深为忌惮。
韩信被封为楚王后,依然拥有数万兵力,且因地位崇高,一直受人追捧。
另外,他还私下养士、招兵、布置眼线,还屡次推脱朝见,使得刘邦十分恼火。可以说从那时起,刘邦就已经开始设法瓦解其势力,韩信开始动摇。
此时陈豨起兵叛乱,刘邦亲征受伤,意识到不处理异姓王将危及性命。
回长安后,他收到韩信密谋联络陈豨的情报,虽真假难辨,但刘邦坐不住了。
于是他与吕后、萧何设下圈套,以赐宴为由诱韩信入宫,将其擒下斩首。韩信死前称自己本无心反,只是刘邦疑他。
随后,彭越、英布等人也被迅速处理,清洗行动全面展开。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刘邦要的是彻底一统、一人独权。那不是私人恩怨,而是体制的博弈。
刘邦深知帝王宝座之下,兄弟义气、功勋旧情皆如过眼云烟,该动手时必须果断,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韩信一死,天下震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样一位“国士无双”的异姓王,在没有审讯的情况下,就直接被斩首了。
那还有没有王法?
不过,刘邦就是王法。韩信死后,刘邦开始迅速收网,下一个目标是彭越。
彭越出身草莽,楚汉战争中独立成军,游击项羽后方,后被刘邦招抚重用,封为“梁王”,坐镇山东,掌握漕运。
但他野性难驯,扩兵且对朝廷诏令阳奉阴违。刘邦征兵平定陈豨之乱时,他假意答应却按兵不动。
吕后心狠手辣,在韩信伏诛后,建议刘邦除掉彭越。刘邦虽有几分私情,但朝廷密报显示彭越暗修军港、扩建城防,疑似联络旧楚残部。
最终,刘邦召彭越入京述职,彭越刚进城门便被秘密逮捕,以“阳奉阴违、谋图不轨”罪名被诛,宗族籍没。
彭越死后,最后一个硬骨头就是英布。
英布原是项羽旧部,勇悍闻名,项羽死后投奔刘邦,封为“淮南王”。
但他向来不服刘邦,称王后修兵营、练水军,私设刑律,手下士兵只认英布。
韩信、彭越遇害后,英布拒绝入京、不再朝贡,还准备联络南越赵佗撤退。
公元前196年,刘邦命灌婴率军南下讨伐,两军在九江激战数月,英布突围途中被部将出卖,战死荒野。
三年内,刘邦斩韩信、诛彭越、灭英布,七大异姓王死的死、降的降,朝廷兵权收归国家。
即便如此,刘邦依然不安心,他清楚的明白“除人不如立法”,一个人的权威再怎么厉害,也敌不过制度之堤。
他要的是制度性的“封死”,要的是大汉的长治久安,要的是刘姓绵延万年。
公元前195年春,刘邦病重,朝中政务多由吕后与萧何代理。
此时他最担忧的并非自身性命,而是身后刘姓江山的稳固。
“杀功臣易,守江山难”,刘邦深知自己死后,天下可能再次陷入权力分裂,刘姓子孙或许无力镇住那些功高震主的将军。
为此,他做出了人生中最后一件大事——在白马河畔立下著名的“白马之盟”。
他带头发誓“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此誓言既是政治宣誓,也是制度性权力上锁仪式。
自此,王位只能由刘氏担任,功臣只能为列侯,不得称王,异姓封国不得传世,非刘氏称王者,举国共讨。
那时起,“七国分封”成为历史,“刘氏皇权”正式确立为正统。
不过,刘邦的布局不止于此,他还设立了严密监督体系:
宗室设“宗正”管理宗族世系;地方设“刺史”监督诸侯王;中央设“尚书台”统管奏章事务,为后世“中书省”奠定基础。
那套系统的核心是“王不分权,侯不分兵,地不自治,法不二轨”,确保只有皇帝掌握绝对权力,功臣不能成为割据一方的势力。
可以说,从体制上,刘邦完成了从“中央集权”到“皇族专权”的过渡。
三个月后,刘邦去世,享年六十二岁。
他留给后人的不仅是开国江山,更是一整套完备系统,涵盖军权、律法、盟约和制度。
历史评价他“善用人而不惑于功,立法而不私于恩”,尽管他手段残忍狠辣,但不可否认他深知帝王之位的本质——皇位是留给子孙世代守护的,而非与众人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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