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初
编辑|云初
本文陈述所有内容皆有可靠信息来源,赘述在文章结尾
《——【·前言·】——》
1949年初的北平,一位女护士被抓进特务机关。昏黄的灯下,毛森掐灭一根烟头,烫向她的锁骨。空气里弥漫焦糊味,他只吐出一句话——何苦给共匪卖命。
北平城的阴影
冬天的风穿过积雪的胡同,裹着灰尘打在行人的脸上。街头的米价牌一天比一天高,商贩叫卖声里透着无力。北平的天色灰沉沉,像罩了一层压抑的幕布。
在西城的一处院落里,国民党保密局北平站的驻地大门紧闭,门口两个卫兵握着冲锋枪,眼神警惕。院里停着几辆吉普车,车身上还带着结冰的泥点。传闻,凡是从这院门进去的人,不是死,就是废。
毛森,保密局驻平行动负责人,外号“活阎王”。他是从江南一路跟着特务系统打上来的,审讯手段极狠,出手不留余地。他的名字,在北平地下党和民主人士的心里,等同于死亡信号。
那天,他得到线报,说一名在协和医院工作的护士,与地下党有联系,曾为一名受伤的交通员包扎,并送出一封情报。行动队立刻出动,夜里将她堵在下夜班回家的小巷里。
她穿着一件旧呢子大衣,怀里夹着一摞医用纱布,脚步急促。巷口黑影一闪,两盏手电光同时亮起。几个穿呢大衣的人围上来,没多说,直接拧住胳膊,把她塞进车里。
吉普车的铁皮冰凉刺骨,车厢里一片死寂。车窗外,胡同口的雪被灯光切成几段,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审讯室的烟火
审讯室在地下一层,低矮潮湿,墙角一盏黄色的灯泡在晃。空气里混着煤烟味和霉味,地面上有一滩干涸的血迹。
女护士被按在木椅上,双手反绑,头发散乱,额角渗着汗。毛森慢慢走过来,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没有先发问,只在桌上摸起一包烟,点燃。
第一口烟被吸得很深,吐出的白雾在灯光下散开。他低头看着档案夹里的材料,又抬眼盯住她。沉默拉得很长,直到烟燃到一半,他才伸手,将那根烟抵在她的锁骨处。
嘶——一声轻响,皮肤瞬间焦糊。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椅子吱呀作响。毛森面无表情,只冷冷说了一句:何苦给共匪卖命。
他翻开档案,里面夹着几张照片:一名受伤的男子、医院走廊的监控草图、几行匿名情报。每一样,都是她的死罪。
桌上摆着几样刑具:皮鞭、竹签、湿麻袋。墙角的木桶里,漂着几条已经变硬的麻绳。灯泡在头顶晃动,影子在墙面拉长收缩。
夜一点点过去,地上的水渍在冷风中泛着寒光。毛森不急,审讯在他眼里不是喊打喊杀,而是慢刀割肉。烟头烫过的地方,皮肤起了泡,像一颗颗细小的白色疱疹。她咬紧牙关,呼吸急促,汗水顺着脖颈流下。
上方的城市依旧沉睡,街灯下偶尔有巡逻的宪兵走过,不知道地下这一层正在发生什么。北平的冬夜很长,而这间审讯室的夜,比城里的任何角落都冷。
钢丝绞索与冰水桶
地下室的空气凝固着,连灯泡的嗡鸣声都显得沉重。地面上多了一道水痕,蜿蜒到角落的木桶旁。桶口飘着白雾,冰块在水里碰撞发出钝响。
毛森抬手示意,两个手下将女护士拖到桶边,麻绳勒住双腕。冰水顺着绞索滴落在她的膝盖上,很快透进棉裤里,像一群蚂蚁钻进骨头缝。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毛森站在一旁,烟雾在他指间盘旋。他看表,针刚刚过十二点。时间被拉长,像绷紧的弦,任何一声响动都可能断裂。
一个小时,冰水换过三次。桶底的冰块越来越小,水色也因反复浸泡而发灰。手腕上的绳痕已经渗出血丝,纱布被扯得松散。
刑讯并不急着要答案,而是要消磨意志。身体的每一次颤抖,都是精神被撕开一条口子。毛森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看着那双因寒冷而泛紫的手指。没有再说话,转身让人取来一根钢丝绞索。
钢丝的冰凉比水更狠。缠在腕骨上,绞紧,皮肤立刻被割出一道红线。每一次转动,钢丝都嵌得更深。灯光下,那道细口子像被刀刻过,缓缓渗出血来。
上方街巷的风声透过通风口传下来,夹着不远处火车站的汽笛声。地底的寒意和上面的喧嚣隔着厚重的混凝土,毫无交集。这里的时间仿佛停在一个不见天日的黑洞里。
凌晨三点,毛森终于收手。女护士的头低垂着,头发贴在额上,湿漉漉的,像刚从河里捞出来。她的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绳索松开时,整个人顺着木椅滑落到地上。
审讯室的灯没有灭,毛森走到门口,留下一句让她好好想想,然后关上铁门。锁舌卡入的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脆。
黎明的交割
北平的天刚蒙蒙亮,积雪被早起的车辙碾出黑色的印痕。协和医院的大门口,一队宪兵站得笔直,神情冷漠。
地下室里,女护士被重新架起。她的双脚已经发麻,脚踝处皮肤发青。毛森的办公室在楼上,窗帘半掩,桌上的电话机静静躺着。墙上的钟指向七点零五。
外间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沉稳而急促。一个中年军官走进来,带着一封加急密信。毛森拆开,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收紧。信上的命令很直接——在天黑前处理掉目标,不得留下尾巴。
他合上信纸,把它压在烟灰缸底下,转身回到审讯室。护士被推到墙边,背靠冰冷的砖面,眼神空洞。她的嘴唇已经失去血色,脖颈处那枚烫痕依旧清晰。
毛森俯身看了她几秒,转而吩咐手下准备车。
离开那栋院落时,阳光刚刚洒到街角。吉普车行驶在荒凉的城郊路上,车窗外是成片的白霜与枯草。寒风从破损的缝隙灌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车停在一片土丘旁。这里远离闹市,只有几棵秃树立在风里。几个身影从车上跳下,扶着她走到坑边。坑很浅,土还带着冻硬的块状。
毛森站在几步之外,点燃一根烟。烟雾在风里迅速被撕碎。他没有催促,仿佛这一刻只是例行的收尾。
一声闷响,泥土开始回填。靴底踩在雪和土的混合物上,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坑口慢慢与周围的地面齐平,只留下几块新翻的泥色,与白雪形成明显的界限。
回程的路上,太阳已经升起,北平的城墙在晨光中显得古老而冷漠。城门口的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人知道城郊那片新土下面埋着谁的故事。
毛森回到办公室,脱下手套,扔在桌上。电话铃响了,他伸手接起,神情恢复了惯有的冷硬。另一端传来的声音简短有力,像是在询问任务的进展。
他只说了两个字——完了。
窗外,街上的雪在阳光下开始融化,水迹蜿蜒流向下水道,带走了夜里的寒气,也带走了所有痕迹。